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出国的感受和感想 留学感想,供大家参考。
留学感想-心脏中心蔡军
蔡军,男,1975年10月出生,本科毕业于同济医科大学,博士毕业于武汉大学,曾在哈佛大学附属麻省总医院及加拿大多伦多大学附属总医院从事博士后课题研究。研究方向为高血压、病因学、心力衰竭的系统生物学研究。目前已经发表英文SCI论文10篇,累计影响因子超过40分。主持近十项科研课题,包括国家自然科学基金(2项)、教育部归国留学生基金、北京市科技新星、北京自然科学基金等,总经费近200万元。
2007至2009年,我在哈佛大学附属麻省总医院及加拿大多伦多大学附属总医院从事博士后课题研究。海外生活的宝贵经历,带给我许多奋斗的激情。小到煮饭、洗衣、打电话,大到找房子、去旅游全靠自己。这里面的酸甜苦辣,也只有自己知道。
美国精神的核心是“吃苦”和“自信”
在吸收西方文化的过程中,我们也有必要反省自己的某些生活方式和价值观。我们必须先认清自己,才能认清自己在未来世界的位置。在美国2年,我深深地感受到:美国精神的核心是“吃苦”和“自信”。
在很多人心目中,美国人读书很轻松,似乎就像电影里那样每天打打闹闹就可以毕业。其实只有身处美国,才能真正体会到美国人的努力。在哈佛大学图书馆,凌晨1点钟都还能看到人满为患、刻苦攻读的景象,这曾经让我很汗颜。因为美国的自由教育让你的学习变得更加自主、更加独立,相应压力也更大。
同时,美国人很自信。他们不会因为你比他们在某一方面优秀而有任何自卑,他们总是对自己充满信心。有一次,我与同实验室的PhD聊大学成绩,他觉得我的GPA (Grade Point Average,大学平均课程分数)在90分以上,很惊讶,一直问“Really?”,然后说自己的GPA just so so(很一般)。但显得非常平静。事后,他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自己也非常优秀和出色。他凭借一己之力支付自己在斯坦福大学4年本科期间的学习和生活费用,这一点不仅在国内,而且在国外都是非常值得赞叹的。他大学本科毕业后进入生产心脏起搏器的St.Jude Medical公司工作,仅仅2年就成为一个独立研究小组的组长,领导着好几个博士和硕士。
自从来到美国,从他们身上学到更多的是如何肯定自己,对自己自信。美国人不会因为你哪一点不足而歧视你整个人,相反地,他们会因为你的某一个优点而对你刮目相看。这一点,也使我学会应该更加宽容。
顶级的实验室
麻省总医院心血管研究中心的实验室硬件条件非常好,大到灵长类动物实验,小到纳米生物材料,都有研究小组在研究。最重要的是,实验室的文化氛围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每一个人。
要说在国外这两年最大的收获,还是在学术上开阔了自己的眼界,见识了世界级水平的研究。心血管研究中心基本上每周至少有2-3次专门的学术报告,邀请的都是知名专家(比如心脏发育权威Eric Olson、心脏电生理大牛Murry CE 等)和做出了突出成绩的后起之秀,时间多半安排在中午(就是冲着这免费的午餐也得去啊!)。这些学术报告极大地丰富了我的研究思路。
国外的老板很注重研读文献。我刚到实验室时,老板把项目给我看了一下,就先安排我读非常大量的文献,正所谓厚积薄发。然后再经过一些实验操作的训练后,才让我开始动手研究。而且鼓励我如果有什么新思路都可以和他研究,并表示项目中的方法不一定是最好的。我感到美国老板很谦虚。
我们实验室每周一次lab meeting(实验室会议), 每人都要介绍自己的工作进展。在美国,学生和老板的等级观念不那么强。比如开会,国内的习惯都是老板们坐在会议桌前面,学生坐在会议桌后面的椅子上。可在美国开会,往往是学生坐在会议桌前面,老板来得稍微晚一点,直接在角落里找个椅子坐下。另外,西方人发言时通常会把最重要的内容先说明白,然后再说出其中的原因和将导致的结果,能够让听众在最短的时间内更好地理解讲者的主旨。我慢慢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回国后有一阵子和人交谈很痛苦。因为中国更喜欢“含蓄”的讲话习惯。大多数人不会开门见山地说,往往会先从近况入手,慢慢推理,步步为营,循序渐进,最后才来个“引君入瓮”,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是要这样啊!”
对中国心血管基础研究和临床研究的思考
通过国外这两年的学习,我对心血管研究发展方向有了一点感想和思考。当
前,心血管疾病死亡已占中国总死亡人数的33%。在这种严峻形式下,心血管基础研究和临床研究应该怎么办?
1. 科研格局和模式的转变
从为科研而科研的模式转变为以解决临床问题为核心的转化医学模式。转化医学应该成为基础研究与临床研究的桥梁。基础科学家将新的方法、工具(包括仪器、药物、条件)提供给临床医生,在临床中应用,并评估其作用及影响;而临床研究单位又以他们对疾病和疗效的观察激励基础研究。然而,目前基础与临床之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脱节,从基础到临床的转化过程存在严重的延缓和滞后。
2. 研究手段和策略的转变
大量研究表明,肿瘤、心血管疾病等复杂疾病均存在机体系统的异常,而非单一因素所造成。因此,我们需要从关注单个基因、单个分子的研究策略转向系统的、整体生物学研究策略上来。心血管疾病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生理和病理过程,涉及到多基因、多通路、多途径的分子功能网络相互作用的过程,涉及到细胞增殖和凋亡、细胞周期、细胞迁移及血管生成等多个环节的交互作用。因此,全面、综合、深入地理解疾病发生发展过程中的分子机制,将成为未来此类疾病药物研究和开发的重要发展方向。高通量检测技术平台的建立,比如生物芯片、全基因组SNP关联分析、深度测序等,导致了高通量实验数据大量产生,从而催生了计算机生物学。它将在数据挖掘、信号网络构建、预测靶点、探索复杂疾病表型更深层面的规律性研究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将极大地加深我们对心血管疾病的理解。
3. 新型研究团队的建立
将来自不同领域的专家(临床医学、计算机生物学和基础科学)整合起来建立新型的研究团队。努力消除科室之间的界限;增强不同研究机构间的协作;培养跨学科的科研文化和氛围;强化生物科学、行为科学和社会科学之间的联系。
4. 注重心脏再生医学和生物医学工程材料的开发
新型生物工程材料(包括纳米材料)和心脏再生医学研究(包括人工心脏,组织工程化血管,细胞移植,基因治疗)亟待加强。目前,体外人工心脏的培育已经有了初步突破。细胞移植也将成为心肌梗死和/或严重心力衰竭病人最有
前途的治疗之一。最近,细胞重编程这个突破性的技术(即从终末分化细胞诱导成为多功能干细胞)已对再生医学领域产生深远的影响。
5.加强重要心血管疾病的发病机制研究
表观遗传学和microRNA在疾病中的作用和角色已得到极大关注。转录后调控的表观遗传(包括microRNA)为慢性非传染性疾病的发生提供了关键性的机制,能够更好地选择干预和治疗的靶点。
6.重视对中国传统医药的兼容并蓄
中国传统医药已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对中华民族延续起到了重要作用,是祖国极宝贵的财产。中医很多理论值得借鉴,比如中医强调整体观,治未病为上(预防为主)和辨证施治(个体化医疗),对我们仍有重要的启迪作用。对中药组方、针灸治疗的机理研究还需要另辟蹊径。
最后,希望能和年轻的住院医师和研究生共勉:心态要好,人必须永远和理论上最差的结果相比较,如果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么我们的失望也就最少。
德国留学散记
2008年1月至2010年8月,我在德国杜伊斯堡-埃森大学移植免疫学实验室进行为期两年半的博士研究生学习。在德国留学深造期间,参加了杜伊斯堡-埃森大学医学院的临床和基础研究,更新了知识,开拓了眼界,在临床和基础研究方面都有了很大的进步,为回国后临床科研工作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感觉受益匪浅。
用医学最新进展推动临床诊治
杜伊斯堡-埃森综合大学位于德国西部的北威州。该州是德国工业的心脏、现代化的技术中心、文化和媒体之州,是人口最多的联邦州。杜伊斯堡-埃森大学是在2003年1月1日由杜伊斯堡大学和埃森大学联合组建的,目前拥有3万余名注册大学生(包括2000多名国外留学生),其规模、专业设置居德国前十。
杜伊斯堡-埃森大学医学院坐落在德国北威州鲁尔区,位于莱茵河与鲁尔河之间。杜伊斯堡-埃森大学医学院设立了多种多样的专业和研究方向供学生们选择(自然科学和医学基础,各种临床学科,以及心理及社会学专业)。在个案病例中通过和病人的直接接触将理论与临床实践结合起来是医学院教学的特点之一。医学院和大学附属医院共同努力将科研和临床治疗很好地结合起来,使医学领域的最新观念和成果及时应用于临床。在过去的几年间,医学工作者将科研和临床的重点进一步发展,在建立临床设施的同时汇集各方面资源建立在德国乃至国际上具有竞争力的研究设施。医学院特别着重发展了以下三个专业方向:器官移植、心脏和循环系统、肿瘤研究。医学系的论文发表数量和质量是北威州高校的顶尖水平,许许多多在埃森研发的诊断和治疗方法在世界各地被作为标准来广泛应用。
“欧洲肝移植之父”——欧洲器官移植协会主席Broelsch教授就在埃森医院工作。1991年10月,他带领的队伍完成了欧洲首例活体肝脏移植术,现在每年完成肝移植80-120例。他们的目标是运用自己的知识和技能,用医学领域的最新发展造福病人。这里,集中了具有国际最高水平的优秀医生及研究人员。在国际合作的基础上,他们和年轻一代的科研工作者共同分享自己的经验和技能,以求实现最优化的临床诊断和治疗。
我所在的移植免疫实验室研究环境优越,学术气氛浓厚,学风严谨,国际交流频繁。实验室共有研究人员十四位,包括刚刚完成住院医师培训的医生,在读的博士。2008-2010年发表SCI论文三十余篇,在新英格兰杂志发表论文2篇。从研究生,博士生到住院医师的培训都有着自己严格的体系。每周两次住院医师培训课程,三次病例讨论,还有每周一次的实验进展汇报,大家轮流宣讲研究进展和相关文献,对实验内容进行分析和点评,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在这里住院医师培训需要7年,其间在实验室完成1-2年的基础研究,之后专科培训还需要3年,许多医生还会选择出国或去其他教学医院继续一年的训练,才能在教学医院找到工作。因此,德国的医生无论理论水平还是专业技能都非常高,他们工作严谨,思维缜密。
临床和基础研究均获益匪浅
我的研究课题主要涉及两个方向:临床方面,利用流式细胞仪,免疫组化和细胞培养技术研究器官移植和自体免疫性疾病病人外周血淋巴细胞亚群和移植物病理切片,重点研究近几年新发现的功能性细胞群,调节性T细胞和辅助性T17细胞以及PD-1/PDL-1和CD39-CD73细胞信号通道;基础实验方面,主要通过建立小鼠心脏移植,大鼠肾移植和猪的肝移植动物模型,参与德国国家重点科研项目新型器官移植保存液的研究,研究成果已取得专利。我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参与临床结合的基础研究,在导师的指导下学会如何设计课题,发现问题,推进研究进展,逐步形成自己的研究方向,为今后自己的临床和科研方向奠定了扎实的基础。同时注重国际交流,通过参加国际会议学会如何宣讲自己的研究成果,捕捉新观点,寻找新思路,结识临床和基础研究领域的同道,为今后的国际合作奠定基础。其间我与德国杜塞尔多夫大学生理学系的Ding教授和耶拿大学移植实验室Uta教授初步达成了科研合作与人才培养的意向。在德学习期间除完成博士论文外,撰写科研论文两篇(一篇已发,KIDNEY & BLOOD PRESSURE RESEARCH影响因子1.7;一篇待发),并先后参加2008年英国免疫学年会,2009年德国免疫学年会,2009年第二届欧洲免疫学年会,大会交流论文收录在EUROPEAN JOURNAL OF IMMUNOLOGY(影响因子5.2)和CLINICAL AND EXPERIMENTAL IMMUNOLOGY(影响因子3.0)。
德国留学期间我深刻感受到,与国际顶尖的移植中心相比,我们的基础研究方面人力资金投入非常薄弱,实验室技术设备比较落后。但是我们有庞大的患者群以及丰富的临床经验,这是国外的临床医院所无法比拟的。充分发挥我们的优势,管理和收集好临床标本,加强国际国内的学科合作,是我们今后的发展方向。近年来,依托我科在欧美肝移植中心留学人员搭建的国际学术合作平台,逐步建立了肝胆外科在肝移植研究领域的可持续发展策略。目前我科还有两名医生分别在德国和美国从事肝移植的研究工作,为肝移植的科研发展和人员培养奠定基础。随着更多的医生走出国门,我们也越来越认识到自己与国际一流医院之间的差距,并且已经开始在现有的财力及条件下进行有意识的临床与基础研究,开展了国内国际新技术新项目的研究,从而达到与国际最新的研究领域接轨。(肝胆胰脾外科樊华)
日本研修感悟
2009年7月至2010年7月,我作为协力研究员赴日本东京,在顺天堂大学医学部下消化管外科学暨顺天堂大学附属医院结直肠肛门外科进修学习一年。
“顺天堂大学”位于东京,是日本最早建立的医学院校之一,已经有170多年的历史。大学有5家附属医院,其中“顺天堂大学附属医院”是这个集团科室最健全、综合实力最强的一家医院。我所进修的科室自1993年开展腹腔镜辅助结直肠手术,每年行腔镜结直肠癌手术150到200例。另外这个科室还承担着纤维结肠镜随访和大部分经内镜治疗结直肠疾病的工作。我大部分时间在临床进修,期间也参加过数次学术会议,对日本医疗体系中一些可借鉴的优势感悟较多,籍此愿与大家分享。
一、先进的医疗信息管理系统
日本的医疗信息管理系统非常先进,涵盖了患者在医院的所有医疗行为,把门诊和住院、不同科室的诊治过程全都整合在一起。系统内记载着患者既往疾病的诊断过程和治疗结果;还可以预览到患者预约检查和复诊的时间安排。在系统内可以查阅各种实验室和影像学等辅助检查的结果和建议。在院内,有线网络和无线网络随处可以接驳,电脑终端也不单单布置在护士站和医生办公室而是遍布各个部门。护士在查房的时候推着一个小车,上面摆着移动电脑,可以随时记录患者的情况并通过无线网络上传至系统上。医生可以通过电脑了解自己患者的病情,并进行相应处理。
外科住院患者的纸质病历很少,只有寥寥几张知情同意书和解释病情、手术的图示,还有一到两张重要辅助检查结果的打印报告。护士对患者病情的观察项目,例如生命体征、各种引流、饮食睡眠、大小便情况以及输液药品、输注速度等等全部记录在系统内,呈现为包括以上内容的电子格式体温单。医生的医嘱和各种记录,例如入院病历、手术和操作记录等等,也是直接写入系统。不论在手术室、监护室还是普通病房,心电等监护设备也是通过网络和这个系统相连接的,系统随时记录这些联网设备的检测数值。这样一个高度整合的系统所带来的益处是毋庸置疑的,非常利于医生护士整体把握患者的病情。正是因为有强大的信息系统支持,医生和教授查房的主要内容可以在办公室内借助一台电脑终端和一台
投影仪完成。于是,医生在病房里的查房内容逐渐演变成为另外的一种形式,即与护士沟通管理、与患者沟通病情和为患者执行换药等操作。
我有幸被授权使用这个系统,为科室更新数据库,亲身体会到这个系统的便捷。受此启发,试想我们可以设置一些配备无线网络的多媒体移动查房车,医生查房时可以随时查阅病人资料并直接显示各种影像学结果,以便与查房同步地分析和实施诊断治疗以及教学。
二、高度人性化的医疗服务和严谨规范的Guideline
医院的服务意识非常强。首先体现在医务人员对患者非常尊敬。等候电梯时,即便是教授也要首先礼让患者和家属搭乘;查房时,经常会见到教授或医生蹲下来和患者交谈,这样做是为了与卧床的患者保持视线相平;进入病房前,不论医生和护士都会敲门问好;离开病房时,都会鞠躬道谢。这些也许是“日本特色”,但无疑体现出对患者的一种人文关怀。
另一方面,医护人员对患者的隐私保护做得也非常好。凡是包含着患者信息的纸张和标识都不能随便丢弃,需通过专门销毁。即便是一个手腕标识带,在患者进入手术室经过身份核实后,巡回护士会用剪刀一丝不苟地把腕带剪得粉碎。大一些病房摆放6张病床,每张床位都由垂帘完整包围起来。查房或换药的时候,医生护士会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以防无关人员看到。包含有患者信息的电子文件需要加密,科室给我使用的病历资料以及数据库,都是拷贝在一个装有密码锁的移动存储器内。
日本外科医生的手术技巧并不比国内医生高明,但是手术操作和围手术期管理非常规范。不论医院规模大小,不论哪位医生执刀,只要是做相同的手术,都会遵循统一的操作规范。在日本,每个专业、每个流程都有可以遵循的Guideline。这些“诊疗指导”是由业内多名权威组成的各个学术委员会牵头制订并定期更新。比如由“结直肠癌诊治委员会”制订的“结直肠癌的诊断治疗规约”已经出版到第9版,内容详实具体。每次和教授讨论一些我认为较为特殊患者的病情时,他都会拿出这个指导规约,并且总能够找到相应的指导意见。
日本对西方其它国家新的进展,如手术方式、化疗方案等,一直保持谨慎接受的态度。例如欧美国家已经论证并得出结论:在进展期结肠癌根治手术方面,
腔镜手术近期效果优于开腹手术,远期效果等同开腹手术。但是日本“内镜外科协会”仍然设计了随机临床试验,而且正在进行之中。在这个研究得出结论之前,“指导意见”中仍然只把早期结肠癌作为腔镜手术的适应症。也许,除了医患之间的信任之外,这些统一、详细的规范在避免医疗纠纷方面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我学习的一年时间里,没有听到过任何一起发生在顺天堂大学医院内的医患纠纷事件。
三、有效的、多层次的学术交流活动
学术活动在日本医疗活动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不同专业不同领域每年有一次盛大的全国性会议,会场动辄20几个,参会人员近万人。比如外科综合年会每年一次,大约在每年的7月份,持续3天左右。这样的会议虽然规模大、参会人员多,但是组织非常严密,会方人员各司其职,与会人员自觉遵守规定。会议时段衔接紧凑,进程非常流畅。会议的主办单位、地点、时间以及详尽日程,至少在1年前就已经计划好。投稿截止日期一般是会议半年前左右,会议组织者很公平,大部分投稿人都可得到以不同形式在会议上发表的机会。发表形式多种多样,有幻灯张贴、大会演讲、手术演示等等。遇到这种重要的会议,我所在科室的医生全部都会出席,而且几乎都有会议发言内容。教授的演题是关于前沿、进展方面;高年医生的演题是临床经验总结;低年医生可能只是病例报告或个案报道。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日本一些重要的全国性医疗协会职能非常强。除了召集组织全国大会以外,还要制订行业标准和颁发专业医的行医执照。例如外科医生想要领到腔镜治疗结直肠癌的行医执照,独立承担腹腔镜结直肠癌手术,必须将自己手术的录像如实呈递给协会。经过协会审核认可,才会颁发该执照。
在顺天堂下消化管外科每周两次的例会上,有一张幻灯片用于说明本年度大型会议名称和日期,还有一张幻灯片显示近期会议的日程及每日具体的参会人员名单。大学在不同月份安排不同的主题论坛,也会聘请一些国外专家,组织小范围内的国际交流。总之,除了繁忙的临床工作之外,学术交流和沟通非常频繁。一方面,参加这些学术交流得到积分是临床医生晋升必备的;另一方面,这种频繁的交流促成了经验共享,能够保持行业标准统一,共同进步。有一次教授参加了
一次会议,对一项手术新技巧非常感兴趣,马上在下一例手术中就尝试应用了。由此可见,这些交流不只是徒有其名。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留学感受
2009年11月至2010年12月,我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麻醉与危重病医学系做博士后研究。期间,我深刻领悟了严谨高效的医学科研体系,见识了一大批世界级医学大家的风采,开阔了科研思路和视野。
全美第一所研究型大学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s Hopkins University)创建于1876年,位于马里兰州的巴尔的摩,是一所世界顶尖的私立大学,也是全美第一所研究型大学,尤以医学、公共卫生、生物科学等领域的卓越成就而闻名世界。由于上百年来专注于医学和生物科学领域的科研和教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为近现代世界医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尤其是近20年来,每3-5年就有一名该校校友、教师或科研人员获得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在美国传为佳话。大学医学院与哈佛医学院齐名,已连续30年从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NIH)获得最多的科研经费;大学教学医院——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以它无可撼动的优势连续20年在美国医院排名中名列第一;另外其公卫学院和护理学院在美国连年排名第一。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是现代医学教育的发源地,它率先建立起医学院附属教学医院的医学教育模式,开创了现代医学教育的新时代。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从立校伊始就对医学生采取严格的入学标准,设置先进的强调科学方法的医学课程,将临床教学与实验研究有机整合,还最早建立起总住院医师和实习医师制度,形成了标准化的医学专科训练模式。
科研环境优越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是大学下属的两个单位,大学
以联合任职的方式将医学院和医院加以有机整合,使这两个单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医院的临床科系均在医学院设有研究所、实验室等。实验室的博士后和科研人员大多是医学院的雇工,而实验室的老板受相应临床科系主任的领导。实验室博士后的薪水大多来源于项目基金,而不需要医院和医学院提供。美国的这种体制既能促进医院临床科系的科研发展,又能避免科研成为医院临床医疗的负担,特别是它通过项目基金提供薪水的方法能在全世界范围内招募到优秀的、富有经验的科研人员,为高质量的科研成果提供人力保证。
相反,国内的医生拿到科研项目后,由于项目基金没有薪水支出,我只能依靠“免费”的研究生来完成,大多数研究生在学之前基本没有科研经历,入学后仍需要培养,培养完后就毕业了,许多人不再或很少再做科研,因此实际上我们的科研基本上是在一个低层次水平上重复。
科学家型临床医生
临床医生申请到科研项目后,系主任会在保证其临床收入的前提下,每周安排一定的时间让其完成科研项目。系主任十分注重培养科学家型的临床医生(Clinician-Scientist),鼓励和推荐他们在各学术组织担任要职,这对于扩大科系在学术界的影响力十分重要。另外,科学家型的临床医生是申请重要科研项目的主力军,他们一旦从NIH申请到RO1(美国单个PI所能申请的最大项目)科研项目后,NIH会另外匹配数十万美元科研管理费给系里,系主任可以用这笔钱雇佣更多的人(如秘书、编辑、会计等)为系里服务,提高工作效率。同时,他们也视培养美国未来医学界的领军人物为己任,为其诞生创造各种有利条件。上升“路径”与激励机制
大学医学院为不同层次的科研人员设置了不同的上升“路径”和激励惩罚机制。博士后研究人员可以申请校内和一些学术组织设立的小基金;临床医生想发展自己的科研兴趣,可以申请专门针对临床医生的NIH K08研究项目;低年资的有少量积累的科研人员可以申请R21;不同层次的科研人员可以通过申请不同层次的基金逐步成长,最终具备申请RO1项目的能力。一般申请到了RO1项目,意味着申请人已经是独立的老板了。如果科研项目负责人完成了一项RO1项目,下一个RO1项目还没有申请下来,系里会出钱再支持2年,助其渡过难
关;如果支持期内还拿不到RO1项目,系里会毫不客气地解雇他,实验室将关门,而博士后们不得不寻找新的东家。大学医学院规定,博士后人员5年内如还不能晋升也将被解雇。这种科研体制促使所有的科研人员每天都要努力,否则就面临被解雇的“残酷”。
麻醉与危重病医学系
麻醉与危重病医学系有10多个PI(Principal Investigator,有独立实验室的项目负责人),实验室老板们的思维十分活跃,他们往往有自己独特的研究兴趣和爱好,不拘泥于自己的临床专业。他们中有研究中风的、有研究老年痴呆的、有研究肺损伤和哮喘的,也有研究血管内皮的,五花八门。各实验室招募的博士后们研究背景也十分不同,有临床医生、有基础医学院老师、有综合性大学生物系毕业博士,有化学和药学系毕业博士,甚至有非洲兽医系毕业博士,不同的研究背景使大家的科研思路和想法变得十分活跃。
我所在实验室的老板Roger Johns教授在上世纪80年代从研究一氧化氮入手,继而在麻醉机理、疼痛机理和肺动脉高压机理三个研究方向上全面开花,至今已连续30年受到美国NIH资助,并于2010年被评为美国科学院院士。实验室同事来自中国、日本、俄罗斯、德国和美国,大家互帮互助,十分友好。实验室每周二早上开组会,一般每次安排2名同事讲述研究领域里的最新进展或报告自己的最新发现,然后所有成员都拿着上周的实验结果轮流接受Roger Johns 教授的询问和指导。每到这时候都是我最紧张的时刻,因为我需要准备充足的材料,同时张着耳朵听他飞快的英语,并迅速组织自己的语言给出合适的回答。Roger Johns教授十分注重培养新人,他总是鼓励和督促实验室博士后和助理教授申请各种基金,最终成长为独立的PI。
系里每周三举办学术讲座,讲者均是世界范围里的学术名人,以前只是在发表的论文中拜读他们的大名,如今近距离地聆听他们的讲座,和他们一起讨论学术问题,使我受益匪浅。
麻醉科王云